追随普京还是拥抱北约：意大利极右翼的地缘政治分歧

作者：马琳·拉鲁埃勒、约瑟夫·塞罗尼、埃里克·皮科利

欧洲的极右翼在地缘政治倾向上存在着许多分歧。一些党派与俄罗斯有着深厚的渊源，这一点在法国的勒庞家族、德国的德国另类选择党AfD以及匈牙利的青年民主主义者联盟—匈牙利公民联盟（Fidesz）和尤比克争取更好的匈牙利运动（Jobbik）尤为明显。其他政党则表现出大西洋主义倾向，强烈支持美国和北约，包括波兰的法律与公正党（PiS）和西班牙的呼声党（Vox）。

在这种复杂的政治格局中，意大利展现出了其独特性，因为它是同时拥有俄罗斯主义和大西洋主义两个极右翼势力的国家。尽管这两派之间存在明显的意见分歧，他们却能在当前的联合政府中实现合作。

乔治亚·梅洛尼（Georgia Meloni）的"意大利兄弟党"（Fratelli d'Italia）是大西洋主义极右翼的代表，其根源可追溯到墨索里尼时代和冷战时期的意大利社会运动（MSI），而马泰奥·萨尔维尼（Matteo Salvini）的联盟党（Lega）和已故的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Silvio Berlusconi）则是亲俄极右翼的代表。他们不同的地缘政治取向并不妨碍这些人物共同执政的能力，因为外交政策问题总是不如国内话题和经典极右翼框架（如移民和身份认同）突出。

乔治亚·梅洛尼

编者注：意大利兄弟 - 国家联盟，简称为意大利兄弟党( FdI )，是一个意大利激进右翼政党 ，成立于 2012年，它被描述为民族保守党、民族主义、 右翼民粹主义、反动、 社会保守、和后法西斯主义政党。在国际领域他是欧洲怀疑论者和大西洋主义者。意大利兄弟会源自自由人民党的分裂，将自己定位为国家联盟政治传统的理想继承者，一个后法西斯右翼政党，意大利社会运动的演变，一个受新法西斯主义启发的国家联盟政治传统的理想继承者，在2013 年和2018 年的政治选举中，意大利兄弟会与自由人民党（后来的意大利力量党）和左翼联盟一起加入了中右翼联盟，但在立法机构期间与该联盟分离，选择不承担政府责任并继续留任反对党。2022年政治选举中，意大利兄弟党也与联盟党和意大利力量党保持联盟，其中意大利兄弟会是中右翼联盟中的第一大政党，也是意大利得票最多的政党。选举胜利后，该党首次成为行政部门的一部分，即由自己党派的总统领导下的梅洛尼政府。

编者再注：意大利社会运动（MSI）是意大利一个已不存在的新法西斯主义政党。该党标榜民族主义和国家主义。意大利社会运动由Giorgio Almirante在1946年12月26日的时候创立，该党继承了法西斯主义的思想和主张。在创党之初，不少原为法西斯意大利的官员和将领加入该党。其中包括法西斯四巨头之一的切萨雷·马里亚·德韦基和元帅鲁道夫·格拉齐亚尼。党总书记詹弗兰科·菲尼将该党改名为意大利社会运动 – 国民同盟（MSI-AN）。1995年，改组为国民同盟。

编者再再注：联盟党（Lega），正式名称为Lega per Salvini Premier（缩写LSP），是意大利右翼民粹主义政党，由马泰奥·萨尔维尼领导。 LSP北方联盟（LN）的非正式继承者。LSP成立于2017年12月，作为LN的姊妹党，活跃在意大利北部，并用LN之前在意大利中部和南部的分支机构萨尔维尼（NcS）取代我们。新政党旨在向全国其他地区提供LN的价值观和政策。LSP在2018 年大选中排名第三，在2019年欧洲议会选举中排名第一。与LN一样，LSP也是一个地区政党联盟，其中最大且历史最悠久的是Liga Veneta和Lega Lombarda。尽管该党的帕达尼亚民族主义派系内部存在疑虑，但LSP的政治基础位于意大利北部，该党在那里获得了大部分支持，并保持了LN传统的自治主义观点，尤其是在威尼托和伦巴第。

此外，形成多数派的机会主义需求优先于不同意见。在最激进的极右运动中也可以发现相对类似的分化。意大利庞德之家（CasaPound）一直坚持反俄路线，呼吁从苏维埃主义和欧亚主义的亚洲野蛮俄罗斯手中拯救西方世界和乌克兰。相比之下，新力量党（Forza Nuova）是一个极端民族主义和新法西斯主义政党，其支持者分为亲乌克兰派和亲普京派（非亲俄派），后者尤其推崇弗拉基米尔·普京的"元首"特质。

编者注：新力量（Forza Nuova，FN）是一个意大利新法西斯政党。它由Roberto Fiore和Massimo Morsello创立。该党是和平与自由联盟的成员，并在2003年至2006年期间成为社会选择党的成员。该党经常因其激进立场和涉及一些武装分子的暴力行为而受到强烈批评。它也是反对同性婚姻和移民意大利的政治运动的主角。

可最近有关与俄罗斯关系的紧张局势再次出现，意大利的极右翼再次陷入分裂。两个新出现的、明确支持克里姆林宫的组织-"停止战争委员会"（Comitato Fermare La Guerra）和"东方之风"（Vento dell'Est）开始不断攻击梅洛尼的亲美立场。2024年1月，他们试图组织达里亚·杜金娜（极右翼思想家亚历山大·杜金的女儿）遇刺事件纪念活动（至今已推迟），当时意大利媒体对他们进行了一些报道。在另一次活动中，他们甚至邀请了杜金本人发表演讲（杜金本人目前正受到美国和欧洲的大量制裁）。这两个组织植根于意大利极右翼中与俄罗斯有长期联系的组成部分，与意大利资深极右翼政治家詹尼·阿莱曼诺的最新政治规划有关。

詹尼·阿莱曼诺 (Gianni Alemanno) 和独立党（Indipendenza）

詹尼·阿莱曼诺曾任罗马市长，在意大利极右翼势力中有着漫长的政治生涯，他参加过大量政治组织。他在20世纪70年代加入了意大利社会运动（MSI）的青年阵线，并很快成为该阵线的领导人之一。20世纪80年代，他曾三次因其在青年阵线的活动而面临刑事指控：1981年因殴打他人而被起诉；1988年因向苏联大使馆投掷自制燃烧弹而被起诉；1989年因在美国乔治·布什总统参观美军公墓期间，其组织了一次向萨洛共和国士兵致敬的亲法西斯抗议活动而被起诉。1988年，他成为青年阵线的全国书记，在此之前，该阵线一直由詹弗兰科·菲尼（Gianfranco Fini）领导。在此期间，阿莱曼诺与伊莎贝拉·劳蒂（Isabella Rauti）结婚，后者是意大利社会运动（MSI）和新秩序组织（ON）的皮诺·劳蒂（Pino Rauti）的女儿。

编者注：新秩序组织Ordine Nuovo（ON，意大利语“新秩序”的意思，全称Centro Studi Ordine Nuovo）是一个意大利极右文化和议会外政治和准军事组织，由皮诺·劳蒂于1956年创立。战后意大利共和国 重要的议会外新法西斯组织。该组织被认为是改革法西斯党（被宪法禁止）的一次尝试，于1973年被意大利政府强行解散。该组织的剩余成员于1974年成立了黑色秩序组织（Ordine Nero）。新政治秩序运动的成员和领导人参与了多起恐怖袭击。其中包括1969年丰塔纳广场爆炸事件和1970 年罗马-墨西拿火车袭击事件。

阿莱曼诺是全国联盟（AN）的创始人之一，该党是在1995年MSI党代会上菲乌吉的转折点事件后成立的，会上决定放弃与法西斯主义的直接联系，转向更主流的保守派。他加入新党的原因有两个方面，他说："一方面，我认为与怀旧派决裂是不可或缺的；另一方面，我过去和现在都坚信，一个人可以坚持坚定的意识形态立场，而不会因此放弃结成联盟和创造其他治理形式的能力。"他还补充说，"他从未后悔过这一选择，就在某一个时刻，MSI丧失了自己的右翼使命"。

编者注：全国联盟（意大利语：Alleanza Nazionale）是意大利的一个已不存在的政党。全国联盟的前身为新法西斯主义政党意大利社会运动。1995年，该党的领导人詹弗兰科·菲尼将该党党名变更，并使政党的政策稳健化，试图从极右翼政党向右翼政党过渡。这一政策使得其在意大利民众中的支持率上升。

法西斯意大利领袖贝尼托·墨索里尼的孙女亚历山德拉·墨索里尼曾加入过该党。2003年，詹弗兰科·菲尼以意大利副总理的身份访问以色列，对墨索里尼政权歧视并屠杀犹太人表示道歉，将法西斯主义形容为“绝对的罪恶”。亚历山德拉对此无法认同，因而退党。2009年3月22日，全国联盟和意大利力量党等其它右翼政党合并为自由人民党。

编者注：自由人民党（意大利语：Il Popolo della Libertà, PdL）为2009-2013年存在的意大利中间偏右政党。自由人民党在2007年11月18日开始运作，2009年3月27日在意大利力量党和民族联盟合并的党大会中正式成立。2013年11月16日，党首贝卢斯科尼宣布解散自由人民党，将党名重新更改为意大利力量党。

新千年伊始，阿莱曼诺为前多党合作运动新闻办公室主任弗朗切斯科·斯托拉塞（Francesco Storace）担任竞选经理，后者在拉齐奥大区（包括罗马）主席选举中以51%的得票率胜出。次年，在意大利力量党安东尼奥·塔亚尼竞选罗马市长期间，阿莱曼诺担任他的项目经理；但他最终不敌瓦尔特·韦尔特罗尼及其中左翼联盟，只获得48%的选票。同年，阿莱曼诺再次当选众议院议员，他自1994年以来一直担任众议院议员。

2023年11月26日，阿莱曼诺与前庞德之家（CasaPound）国家秘书西蒙娜·迪斯蒂法诺（Simone DiStefano）共同发起成立了新政党独立党（Indipendenza）。其他加入该党的政治家包括前立法委员维托·科门奇尼（Vito Comencini）和前MSI-AN-FdI成员马尔切洛·塔利亚拉特拉（Marcello Taglialatela）。

编者注：“庞德之家”（CasaPound Italia，缩写 CPI）是意大利新法西斯运动。它的前身是一个政党，作为一个极右翼社会中心网络而诞生，源于2003年12月26日罗马埃斯奎利诺附近的一栋国有建筑被占屋者占领。随后，庞德之家与其他占屋事件一起蔓延开来，参加了示威和各种倡议，成为一场政治运动。2008年6月，庞德之家成立了“社会促进协会”，并采用现名CasaPound Italia – CPI；该党的标志是“箭龟”。2019年6月26日，庞德之家的领导人宣布庞德之家作为一个政党的存在已经结束，回到了原来的社会运动状态。

除了上述科门奇尼、塔利亚拉特拉和迪斯蒂法诺外，该党的副书记还有马西莫·阿莱希诺（Massimo Arlechino）和路易吉亚·帕萨罗（Luigia Passaro），前者是马尔科·里佐创建的意大利（反修正主义分裂）共产党（PC）的成员，后者是一名公关人员，也是国民阵线党徽的创造者。

编者注：共产党（意大利语：Partito Comunista，缩写为PC）是意大利的一个共产主义政党。该党成立于2009年7月3日，分裂自意大利共产党人党，当时取名为共产党人－人民左翼。2010年11月，该党举行第一次代表大会。2012年1月21日，该党更名为共产党人－人民左翼－共产党。2014年1月17日，该党改用现名。自该党成立以来，马尔科·里佐（前欧洲议会议员）一直担任党的书记，他在建党之前已被意大利共产党人党开除。2020年，该党约有5000名成员。

而现任主权人民民主运动（La nostra forza siete voi）领导人的里佐也出席了该党的成立仪式。最后一位有着值得一提的过去的成员是达尼埃莱·阿沃里奥（Daniele Avolio），他曾是五星运动的候选人，将代表该党参加罗马涅地区的选举。

该党明确表示反大西洋主义和反国外直接投资。该党的纲领指出，"我们是源自社会右翼与民族大众基础的激进团体，反对现行中右翼及其主导的新保守主义、自由主义以及极端的大西洋化转型。"该党表示，他们与“在天主教世界中，那些仍坚持捍卫生命、家庭、人的尊严以及人类团结的自然秩序这些不容妥协的价值观的广大群体”保持紧密联系，深刻认识到“捍卫这些原则与维护民众社会权益之间存在的深厚联系”。

该党还表现出强烈的反疫苗立场，例如称意大利健康码制度是"独裁统治"。阿莱曼诺还强调了该党亲巴勒斯坦的态度，并一度表示梅洛尼政府应该为其在联合国加沙投票上的立场感到羞耻。此外，与梅洛尼和她的意大利兄弟党不同，该党支持向所有意大利公民发放的最低收入保障金（reddito di cittadinanza），称其为陷入困境的公民提供了急需的经济援助。

东方之风

东方之风（Vento dell'Est）由洛伦佐·贝尔蒂（Lorenzo Berti）创建于2022年10月30日。它将自己的使命描述为"为建立和加强意大利与俄罗斯之间的传统友谊与合作关系做出贡献"。此外，该组织还将自己定位为一个务实的协会，力求在日益多极化的世界中利用意大利的地缘政治地位，指出"转向东方......是保证我们国家利益的唯一途径"。该组织的主要活动是呼应克里姆林宫的言论。

东方之风的徽标描绘了一只飞向东方的鸟，带有俄罗斯和意大利两国国旗的色彩（Facebook）

东方之风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乌克兰战争上，批评意大利对基辅"罪恶"政权的支持，宣传俄罗斯"解放"顿巴斯的权利，并谴责笼罩西方的普遍"俄罗斯恐惧症"。也许最能说明问题的是，该组织主页上的横幅图片包含这样一句口号："意大利必须成为俄罗斯灵魂中的永恒元素"。该组织声称其对顿巴斯的儿童和老人负有慈善使命，称顿巴斯"自2014年以来一直在为了从乌克兰独立而战"。2023年，该组织在卢甘斯克市执行了三次人道主义任务，向居民分发了基本必需品，并修建了一个儿童游乐场-该组织声称这些费用全部来自成员的捐款。

与许多边缘组织类似，东方之风煽动对主流媒体的不信任，称主流媒体"只是为其资助者服务的宣传工具"，该组织还热衷于在其网站上（发表了约50篇原创文章，还有关于其活动的新闻稿）和活跃的社交媒体上（分享各种来源的文章）提供自己的"客观"新闻报道。此外，其成员还参加了至少10次公众抗议活动，几乎所有活动都与乌克兰战争有关。

洛伦佐·贝尔蒂（Lorenzo Berti）是东方之风的创始人和主席。他是庞德之家（CasaPound）的前成员，他曾是该组织在皮斯托亚分支的创始人及发言人。因引领庞德之家的激进分子试图从维基百科删除对该组织不利的信息，以及在涉及墨索里尼政权、抵抗运动及其他历史事件的条目中植入新法西斯主义的叙述，而臭名昭著。

这项工作始于2010年，由贝尔蒂通过一个名为"Notre avant·guerre"（取自亲纳粹法奸罗伯特·布拉西拉赫（Robert Brasillach）的著作）的Facebook私人小组组织。贝尔蒂指导成员如何在维基百科上创建可信的编辑账户，以掩盖他们的真实意图，并以他自己化名为"皮埃特罗·奇奥卡"的维基百科账户为范本（他的化名来自1974年阿尔贝托·索尔迪（Alberto Sordi）电影《只要有战争就有希望》（Finchéc'èguerra c'èsperanza）中的主角，其是一名意大利军火商）。这一行动至少持续到2016年，才被已停更的博客La Meteora揭露。

贝尔蒂曾在2013年2月的选举中代表庞德之家参选众议员，当时该党的候选人名单由西蒙娜·迪·斯蒂法诺（Simone Di Stefano）领导，还曾在2018年3月的选举中代表庞德之家参选众议员。他还曾在2017年6月的市政选举中作为庞德之家候选人竞选皮斯托亚市长，但他几乎没有赢得超过1%的选票。在2022年6月的市政选举中，他以联盟候选人的身份参加了皮斯托亚市议会的竞选。他解释说，他加入联盟是因为庞德之家决定放弃直接的选举竞争，以及他与新政党在"纲领上的亲和力"。但他的竞选活动成为了公众争议的焦点，因为有人揭露他在2021年4月25日的意大利解放日在Instagram上发帖，他宣称这一天是"一年中最黯淡的一天"，并包含一个将该节日等同于"国丧"的标签。

贝尔蒂曾多次前往卢甘斯克，包括纪念由东方之风支持者资助的游乐场开幕（参考2023年8月29日贝尔蒂在Facebook上发布的他和发言人法比奥·德·马约的照片）。除战争外，贝尔蒂还对意大利政府的反俄立场提出了严厉批评。例如，2023年2月16日，贝尔蒂在卢甘斯克（Luhansk）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表示："许多意大利人都记得，当我们面临困难的COVID局势时，俄罗斯提供了人道主义援助。普通人不会忘记俄罗斯伸出的援助之手"。

贝尔蒂（左）在顿巴斯（脸书

贝尔蒂还代表东方之风参加了其他极右翼和亲俄组织举办的许多活动。2022年11月26-27日，他代表当时新成立的组织参加了由阿莱曼诺于2022年5月27日成立的"停止战争委员会"（Committee to Stop the War）的全国大会。此外，2023年9月9日，他还参加了东方之风名下忠诚行动组织举办的"太阳节"。最近，该组织于2023年10月8日在一场足球赛场外组织了一次袭击，袭击中多人被送往医院，四名东方之风成员被捕（在他们家中搜查时发现了大量法西斯物件，包括希特勒的《我的奋斗》和印有萨洛共和国纪念图案的服装）。

联动杜金

东方之风计划在2024年1月组织两次活动：一次是在2024年1月14日纪念达里亚·杜吉娜遇刺事件（题为"达里亚·杜吉娜与顿巴斯"["Darya Dugina e il Donbass"]）；第二次是在1月27日举行题为"迈向多极化新世界"["Verso un nuovo mondo multipolare"]）的圆桌会议。这两个活动都在社交媒体上引起了强烈反响，其中有杜金参加的活动被推迟，截至本文撰写之时，具体日期不详。

2024年1月由Vento dell'Est赞助的两场杜金相关活动的广告传单。来源：Provinciali,Giorgio Provinciali,Giorgio.2024."马里乌波尔'再次愤怒"。Medium，1月5日

这些活动的预期发言人包括许多以亲俄立场著称的人物，如意大利前驻伊朗（2008-2012年）和中国（2013-2015年）大使阿尔贝托·布拉达尼尼（Alberto Bradanini）。参加节目的还有罗塞拉·马拉菲诺（Rossella Maraffino）和埃利塞奥·贝尔托拉西（Eliseo Bertolasi），前者是地缘政治和辅助研究高级研究所的副研究员（2011-19年），现任愿景与全球趋势分析研究所的高级分析师。贝尔托拉西是意大利卫星通讯社的通讯员（自2015年起），常驻顿涅茨克，并在该地区担任"选举观察员"，参加2022年9月23日至27日俄罗斯组织的吞并公投。

马尔科·巴塔拉和里特空间（Spazio Ritter）书店

里特空间是一家位于米兰的激进右翼小型书店，由马尔科·巴塔拉（Marco Battarra）所有。巴塔拉15岁时加入了MSI的青年阵线。在塞尔吉奥·拉梅利（Sergio Ramelli）被谋杀后，他在MSI联邦秘书办公室旁边建立了一个小型书店，但在1980年，由于持不同政见，他被迫离开了该党。1982年，他加入了一家名为La Bottega del Fantastico（奇幻商店）的图书馆，该图书馆出版奇幻书籍，在巴塔拉加入后，又开始出版尤利乌斯·埃沃拉（Julius Evola）和勒内·吉农（RenéGuénon）的神秘书籍。

里特空间书店的标志，包括了党卫军第17“格茨·冯·贝利欣根”装甲掷弹兵师的武装拳头标志

巴塔拉声称"首次将杜金带到了意大利"，他的许多书籍都由巴塔拉的老朋友莫里兹奥·穆雷利（Maurizio Murelli）用意大利语出版，并在书店出售。

此外，巴塔拉创办出版社的想法是受他的朋友、法国纳粹合作主义者让·马比尔（Jean Mabire）的启发；巴塔拉在一次采访中说："在法国，我有机会结识了让·马比尔（Jean Mabire），他是法国武装党卫军志愿者，曾在党卫军第三十三掷弹兵师查理曼部队服役。”将让·马比尔的书翻译成意大利文出版的想法促使以下署名者与两位朋友于1998年9月25日通过公证成立了里特出版社，其标志是纳粹德国党卫军第17“格茨·冯·贝利欣根”装甲掷弹兵师徽章的复制品"。

总结一下

从这一简要回顾中，我们可以观察到，在意大利极右翼的选举政治中，地缘政治倾向或许并非主导因素。因为相较于对外交政策的关注，选民更加关心国内议题。然而，地缘政治的倾向在极右翼阵营内部的划分中发挥了作用，它与不同团体及其领导人之间的个人及机构层面的竞争息息相关。

在当前形势下，我们注意到，位于执政联盟右翼的激进分子正在尝试反对梅洛尼的亲美立场，并力图将该联盟的定位改为亲俄方向。尽管这些举措似乎与“主流政治”格格不入，但它们具有深远的意义。这是因为这些动作可能会改变意大利极右翼在关乎欧洲的重大地缘政治议题上的整体立场，且可能对欧盟产生影响。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即使在欧盟层面，面对俄乌战争议题，全球各国的非自由主义组织内部也存在着不同的看法。

作者：马琳·拉鲁埃勒、约瑟夫·塞罗尼、埃里克·皮科利

文章信源：非自由主义研究项目（ILLSP）

信源简介：非自由主义研究项目（ILLSP）致力于深入研究当代世界中非自由政治和思想的多样性，探究其文化背景、知识谱系、社会学基础及其在国际舞台上的影响。项目推动政治学、社会学、政治哲学、文化研究和国际关系等多学科领域的融合，着重解决民主抵制、威权主义蔓延、后自由主义、极右翼、民粹主义和民族主义等一系列挑战。ILLSP还专注于分析“反自由主义”在政治哲学中的历史地位和与现有文献的关系，同时考察非自由政治在全球的表现、对公共政策和价值观的影响，以及自由世界秩序的转变。此外，该项目还从社会学和文化研究角度解释非自由主义的蔓延，关注经济社会因素、身份政治和对全球化的反应。ILLSP还观察政治家、公民社会活动家和政治哲学家等不同角色如何看待和应对非自由主义的挑战，旨在成为探讨自由主义与非自由主义关系未来的重要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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