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快乐,即是幸福。| PicaPica社会学共学:性别与社会 Gender · 第九篇发表时间:2023-01-14 12:09 1 幸福的人,真的有么?假设你在明天的邮件中发现 不知名的恩人给你留下了很多钱,所以这些财产现在一切都是你的了。这会让你开心吗? 我们都想要幸福。那么接下去的问题是如何获得它:什么行动方针、什么选择、什么生活方式最有可能让我们幸福?” 关于幸福的讨论或处事技巧已经早就了无数的畅销书。 但是对幸福的严肃学术讨论却还是崭新的。 幸福的定义是(中文:指使人心满意足的生活。) 牛津英语词典: HAPPINESS(幸福):一种令人愉悦的精神状态,它源于成功或获得被认为是好的东西。 那么更具体一点呢? 一个幸福的人是“年轻、健康、受过良好教育、收入丰厚、外向、乐观、无忧无虑、已婚、自尊心强的人……以及广泛的智识”(Warner Wilson,1967 年,公开幸福的相关因素,第294 页)。 能找到的研究是这样说的:
那么一个包含以上内容的中规中矩的回答可能是这样的 “幸福的人更有可能出现在经济繁荣的国家……幸福的人更有可能出现在多数群体中,而不是少数群体中,并且更经常出现在社会梯度的顶端而不是底部。 他们通常已婚[...]。 快乐的人在身心上都显得相对健康。 他们掌握着自己的生活。 在政治事务中,快乐的人倾向于中间的保守派”(Veenhoven,1991)。 如果你认为这满足了你对幸福的设想,那么我们继续思考下去。 这些一个个的成就或标准作为衡量的幸福的事物,并不是生来就有的。 即使对于富裕家庭,有些幸福的指标仍然是要争取才能获得的,例如教育水平。 而这些事并非一定是易得的,那么幸福的人更可能是一般人还是具有特权优势的人呢? 那幸福,是特权么? 2 幸福的事物,真的好么?这些具象化的事物其实代表了一种承诺,只要你能获得它, 接着你就获得了幸福。 那请您再想2件事 1 如果幸福的事物没有让你幸福呢? 2 如果你因为其他错误的事情而感到幸福呢? 我们从一个大部分人认同的幸福事物开始:婚姻 大家可能并非全都憧憬婚姻,但大多幻想过婚礼。因为婚礼作为幸福的事物,有自己的标签,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无数的电影,电视剧,小说,哪怕是悲喜剧的婚礼前夜是多么的荒诞离奇,婚礼一定是光芒中被注视下的幸福。但实际上,很多人,尤其是女性要经历繁琐疲惫的过程,紧张也有很大的压力。很多新娘并非喜极而泣而是压力的宣泄。因为之前的过程中,无数人都在劝她: “这是你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真为你高兴。“ ”别害怕" "在你的婚礼上你要看起来漂亮幸福。" 我们用一个词来称呼它吧:强迫的快乐,你需要为了快乐而表现快乐。 更多的例子是乐观,乐观仍然是个代表了幸福的词。 你被问到:你为什么不开心,你很负面。你为什么不能积极一点。 很多人觉得所谓直男癌的多喝热水,也是这样。在脱离造成难过的背景之外,在不顾一个人的性格如何的情况下。让一个人开心点,乐观起来,也是不妥当的。 因为没人是无缘无故难过,也不会被要求乐观就会开心起来。 跟着这个想法继续是强迫幸福的另一个形式-看的开一点,这也有好的一面。 Barbara Ehrenreich在Journalist, Social Activist批评乐观积极思考和幸福的责任是愚弄人的暴力。 里面的例子是患乳腺癌的女性收到了有粉丝带的礼物,收到大家的鼓励。但是她任然保持着她对保险公司,污染环境的企业的愤怒。 关心她的朋友说这样还不够好么?我不喜欢你的态度。 而这位患者认为自己的愤怒是应当的,她说这些都不能让患癌变成一件好事,患癌不是一件好事。“I am also angry, All the money that is raised, all the smiling faces of survivors who make it sound like it is ok to have breast cancer. IT IS NOT OK!” 3 幸福的人,从哪里消失的?情感疏外者Affect Aliens,这个概念试图解释了这件事。 “幸福被理解一系列社会中流通的物品商品的结果。当我们从这些物体中感到愉悦时,我们就与这个社会对齐了:这提示我们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但某些情况下,我们被社会疏外了,当我们没有从接近被认为是好的物体中获得快乐时。(We become alienated...when we do not experience pleasure from proximity to objects that are attributed as being good.) 物体的情感价值与我们如何体验物体之间的差距可能涉及一系列影响” 与情感疏离的人会把好的感觉为坏的,她们将扼杀家庭中的愉快。 外星人会把好的感觉变成坏的感觉,可以说是“扼杀”了家庭的欢乐。 简单来说,女性并没有从很多大众化的结构中感到愉悦,她们无法共情和感知一些所谓的快乐。她们的兴致缺缺就是她们处于社会弱势的表现。 所以Affect aliens 造就了一个著名的行动论 女权主义者扫兴“成为女权主义者是远离这些“愉快”,一个做自己的女性可能会被这样形容:
(The myth of "the happy housewife" & "the happy slave"是同样的) 4 幸福的事,在哪里?1973年的Ursula le Guin's short story里,有这么一篇, 离开奥梅拉斯的人 这个小说获得了1974年的短篇小说雨果奖。它描述了一个奇幻的世界: Omelas奥梅拉斯,在这里,资源和技术大都充足丰富,人民也聪明、成熟和有文化。奥梅拉斯没有国王、士兵、牧师或奴隶。没有提到社区的具体社会政治经济结构;但是奥梅拉斯如童话一样繁荣富强,美丽祥和。 但问题是整个世界的幸福是以必要的冷漠为前提。这座城市永恒的宁静和辉煌需要一个不幸的孩子永远生活在污秽、黑暗和痛苦中。而奥梅拉斯的民众一旦成年就会知道真相。 大多数人虽然最初感到震惊和厌恶,但最终会默许这种确保城市其他人幸福的不公正现象。然而,一些市民,无论老少,在看到孩子后都离城而去。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回来。 故事的结尾是“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比幸福之城更让我们大多数人难以想像的地方,我根本无法描述它,它可能不存在,但他们似乎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那些离开奥梅拉斯的人。” 那我们的世界会有多少人会被痛苦所动容而选择远离这样的幸福?5 杀死快乐,拥抱不开心。Killjoy 是女性主义者拒绝在意识形态,言行层面向不平等的社会妥协。 她们希望通过扫兴,来拒绝被幸福的概念收买,也拒绝自己活在更多女性和不幸的人之上。 她们的行动纲领Killjoy Manifesto是这样的。
——我愿意参加杀戮运动 — 我不愿意听那些旨在引起冒犯的笑话。 ——我不愿意忘记还没有结束的历史 — 如果包容意味着被包容,我不愿意被包容 不公正、暴力和不平等的制度 ——我愿意过一种被别人认为不快乐的生活,我愿意拒绝或扩大可用于美好生活的剧本。 放弃一切,去获得不快乐的权力。成为我积极活着的证据。 ——不快乐的自由 — 不快乐的权利 6 成为麻烦,成为幸福。这次的分类原本计划是书评,但最后写出来是围绕Sara Ahmed和其他研究分析分享了幸福和不快乐的权力,索性作为正篇内容的一个补充。 本文主要围绕Sara Ahmed,而Sara也践行了自己的理论。 Sara是现在仍然非常活跃的女性主义作家,在她的主页(( https://www.saranahmed.com/bio-cv)是这样写的: “我叫萨拉艾哈迈德,我是一名女权主义作家和独立学者。我在女权主义、酷儿和种族研究的交叉性工作....我是伦敦兰卡斯特大学Goldsmiths学院从事女性研究和种族与文化研究教授。 直到2016年末,我辞去了在Goldsmiths 的职位,以抗议交涉失败的性骚扰问题。希望继续参与行动使大学性骚扰问题更加引人注目的项目。我现在和我的伴侣住在剑桥郡一个小村庄的郊区还有我们漂亮的狗,Poppy 和Bluebell。 “我叫萨拉艾哈迈德,我是一名女权主义作家和独立学者。我从事女权主义、酷儿和种族研究的交叉领域……直到 2016 年底,我一直是金史密斯学院的种族和文化研究教授,伦敦大学之前一直在兰卡斯特大学从事女性研究。我辞去了在金史密斯学院的职位,以抗议未能处理好性骚扰问题。我希望继续参与解决性骚扰问题的项目在大学里更显眼。我现在和我的伴侣以及我们漂亮的狗 Poppy 和 Bluebell 住在剑桥郡一个小村庄的郊区。” Sara Ahmed, 在她的书Living a Feminist Life中描述了一种现象, Becoming a problem成为问题。 — “当我们描述一个问题时,我们就成了一个问题 当我们描述问题时,我们成为问题。 — “Sexual harassment works—as does bullying more generally—by increasing the costs of fighting against something, making it easier to accept something than to struggle against something,” 如同性骚扰或霸凌,通过增加与某事作斗争的成本,使接受某事比与某事作斗争更容易,” 在发现了积极的社会运动很难形成的时候,提出了Feminist Killjoys 可以做Feminist Killjoys的是 - 某人 - 可以是任何性别 - 对社会现状感到不安 — 直言不讳、指出不平等现象并努力改变它们的人。 在Sara的书中她这样举例子。 “比如说,我们坐在餐桌旁。家人围坐在餐桌旁,进行礼貌的交谈,只有某些事情可以提出来。有人说了一些你认为有问题的话。你可能会小心回应。你可能会小声说话,但你开始感到“受伤”,沮丧地认识到你正在被一个正在伤害你的人所伤害。让我们认真对待女权主义者killjoy 的形象。 女权主义者是否会通过指出性别歧视的时刻来扼杀其他人的快乐?或者她是否揭露了在公开的欢乐和幸福迹像下隐藏、失去位置或被否定的不良情绪?(Sarah Ahmed,2017 年,过女权主义生活,第37 页) *女权主义者是否会通过指出性别歧视的时刻来扼杀其他人的快乐?或者她是否揭露了在公开的欢乐和幸福迹象下隐藏、流离失所或被否定的不良情绪?*(Sarah Ahmed,2017 年,过女权主义生活,第 37 页) Sara在书中留下了她的诘问,这也不断的反问着每个人。 我想问问大家关于Killjoy 的问题: - 你有没有经历过当你是揭露问题的人? - 你想成为吗Killjoy? 关于幸福: - 你在生活或工作中体会过需要强迫自己展现幸福情绪的时刻么?你接受,还是抗拒? - 你生活中有你不喜欢的幸福的情况么? 请来讲一讲吧。 参考 [1] Ahmad, A. (2019)。过着女权主义的生活。当代政治理论,18(2),125-128。 [3] Belliotti, RA (2004)。幸福被高估了。罗曼和利特菲尔德。 [5] Wilson, WR (1967)。与公开的幸福相关。心理简报,67(4),294。 [6] Veenhoven, R. (1991)。幸福是相对的吗?社会指标研究,24(1),1-34。 [7] 艾哈迈德 S. (2010)。幸福的承诺。在幸福的承诺中。杜克大学出版社。 Hi ,我是PicaPica. 韩国留学社会学,女权主义者,良心信徒。 创作的目的是希望分享自己所了解的知识,提高性别和人权问题社会关注和理解,减少相互间的误解和距离。期待未来更广泛的团结和互助的我们。 如果想要聊天或支持我,我的主页:https://bio.link/picapica ![]() |